五、真心话总是来的太晚
虽然早就不习惯被期待，不过当被期待时还是会有点高兴，然而当期待与赞美只是一场骗局，想必任谁都不好受。
昨天无意间听见艾丽说的实话后独自在外头游荡了很久，直到凌晨才回到宿舍。
原以为熬夜的疲惫可以带我入睡，不过脑海高速打转的不肯入眠，硬是想和心中的苦闷交战，结果彻夜没睡的直接迎来早晨。
明知道现在该是起床梳理准备上学的时间，但是一想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丽，自己就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小雨~~~」
门外传来小雅的敲门声，不过我假装不在而没有应门。
「小雨上学了~~~」
小雅不死心的继续敲着，不过最后还是安静下来改拨打手机，于是我将震动的手机塞在床下后继续默不吭声。
没多久外头终于没有任何声音──小雅她肯定离开了。
当我天真的这么推测时，却听见门外小雅哽咽地哭泣声。
「呜~~小雨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不、不来开门……呜~~~」
「……」
小雅很少哭泣，就算以前小学被欺负也从来没有当众掉过眼泪。
一开始我以为纯粹是因为小雅很坚强，不过直到某次提及这问题时，她才告诉我那是她母亲教的：
『无论如何，只能为重要的人掉眼泪』
不管如何现在不该是说明的时间。
对于小雨哭泣感到稍微罪恶的我走到门前──其实小雅会哭错不在我，因为……
我旋开从来没上锁的门把……错真的不全在我，因为：
「小雅我的房间在这，门也根本没有上锁呀。」
我看着正站在对面房门啜泣，导致双眼如小白兔般红润的小雅说着。
小雅听到声音回过头。
小雅虽然因为自己认错房间而双颊微微发烫，但她高兴的心情更胜过不好意思，整个人扑上来将我抱住。
「小雨什么时候换房的？」小雅用还带着哽咽的尖细声傻气说着。
「……没换房过，妳是不是记错位置了？」
「不可能记错，我可是人称小雨知识专家。」
「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过。」
我轻敲小雅的额头，决定至少为了她应该要去上学。
在换好校服后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便迟到，连通学的道路都显得人潮稀少，于是我们加快脚步朝教室前进。
路上小雅语气关心的戳戳我的手臂问着：
「小雨有和小丽吵架吗？」
「怎么这么问呢？」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的问着。
艾丽利用我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小雅。
如果小雅知道了事实不知道会哭成怎么样子，更何况身为青梅竹马我也不想看到她伤心。
「那是因为昨天晚上小丽跑来房间，问我要怎么才能像小雨你道歉。」
「……」
被利用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小雨果然和小丽吵架了。」小雅咕哝着。
「这件事说来话长……对了，蓓儿呢？」
我转移话题问着，同时担心起蓓儿会不会也被利用了。
「蓓儿和小丽一大早就去做表演的练习。」小雅有点寂寞地接着说，「果然还是大家一起上学比较快乐呢。」
来到校舍，小雅说要去一趟厕所，于是我替她将书包拿到教室。
抵达教室时，座位上已经几乎坐满同学，他们正一团一团聚在一起聊天，不过当我走进来时他们却突兀的停下谈话声。
这时艾丽的死对头莱茵．洁西卡走上来，体态傲慢说话却率直地问着：
「要不要改投我的麾下？」
「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投效到我的麾下。」
莱茵字正腔圆的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我不会亏待你的，而且只要肯进来，就算不参与任何事务也行。」
「……」我看着莱茵充满心机的眼角不由得问，「妳这么做的目的是？」
「我跟某某人不一样，我就直接告诉你目的。」
莱茵故意看着正坐在座位上的艾丽大声说着。
「虽然你的魔力确实是很大的诱因，但主要是眷属改投其他家族这件事，对原本家族的声誉可是有很大影响。」
换句话说就是直接向艾丽宣战吗……。
很为家族声誉着想的艾丽动摇地起身，走到我和莱茵中间，挺起腰干踮起脚尖散发不服输的气势，抬头看着比她高上许多的莱茵：
「洁西卡，本宫不知道汝在打什么主意，但纷雨可是本宫的眷属！」
「眷属是建立在彼此互相信任上。但妳们……」
莱茵意有所指的挑眉。
艾丽偷瞄着我，脸上有些愧疚地开口像是对自己说着，又像是对我解释：
「事情不是那样的，本宫只是因为一时被情绪……」
「啊啦，妳不会是想说自己真的很弱，必须仰赖眷属吧？」
莱茵打断艾丽反问。
原以为艾丽真的要跟我道歉并说明事情原委，没想到她一改愧疚态度度，激动大声对莱茵怒吼回去：
「谁说本宫需要仰赖眷属的！眷属不过就像是道具一般，完全没有差别！」
「……」
没有差别吗……利用人还能如此的大言不惭。
我除了庆信蓓儿还有小雅并不在教室，她们没有因此听到艾丽这份刺耳的言论外，剩下的就只有满腔愤怒。
所以当莱茵再次不怀好意地问我：
「纷雨同学你是否愿意改投入我的麾下？」
「我会非常慎重的考虑！」
我故意大声对着艾丽说着。
艾丽转过身背对我，可以清楚听见她正因为生气而变粗的急促呼吸声，就像即将沸腾的水，然后在下一瞬间伴随着暴躁的嗓子大喊：
「汝最好立刻就去！反正本宫也不需要汝！笨蛋！」
艾丽说完奔出教室，但我完全不知道她再生什么气。因为不论怎么想，该生气地都应该是我吧！
之后艾丽在第一节上课结束前一直都没有出现。
完全不知道艾丽做些什么恶劣事情的小雅，一打钟下课便走到我的座位旁。
「小雨果然真的和小丽吵架了对吧……？」
「……」
正当我思考要怎么向小雅以及一旁默默望着我们的蓓儿说明时，在木造讲台前的班导茨泽梅，用慵懒的口气喊着我：
「纷雨同学跟我来一趟教师休息室。」
我确定自己今天没在课堂上睡觉……，好吧，只是有意开始时体力不济而稍微神游。
不过茨泽导师应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命令我到休息室内吧……。
莫非是和转回到科学部的事情有关？
一路上原本就很慵懒的班导没有透漏任何讯息，只是连连不断打哈欠，再进到休息室前已经至少快要数十次，真的很难想象其实她有教育热忱。
休息室内没有其他的老师。
茨泽导师拖了一张椅子要我坐着，自己则坐在桌面摆满杂物的椅子上。
她注意到我盯着那不堪入目的脏乱桌面于是说道：
「不要被表现所欺骗了，其实它是别有规律与意涵，就像人的行为举止一般，往往不像表面那么肤浅易懂。」
「……」这样都能掰出大道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不过我瞥见班导认为自己说了很了不得的话而露出胜利微笑。
……不过她真的应该将桌上那本『你也能成为说理专家』的书收好。
「你是不是和艾丽同学吵架？而且还是因为被迫转到魔法部的事。」
「导师妳知道我被转部的事？」
「多少有点风声啦。当初理事长随便找个借口将你调来魔法部，多半应该是有人请托。至于可以说动理事长的人，除了身为她主人的艾丽同学……」
「真想不到茨泽导师头脑这么敏锐……」
茨泽导师听见后，不满的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纷雨同学你是在暗示我年龄很大，所以脑袋不好使吗！」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惊讶……。何况老师看起来很年轻……」
我看着除了体态像年轻人，其余行为像大婶的导师昧着良心说着。
「妳也觉得我很年轻吗？」
「也……另一个是谁？」
这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拉开，一位脸上于瘀青的男老师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课本，他被茨泽导师老师不客气的叫住。
「喂！你觉得我年轻吗？」
只见脸上瘀青的男老师摸摸自己受伤的脸蛋，神情像是回忆过去而痛苦的失了魂，之后像是触电般，他表情变成十分敬畏的回答：
「妳是我看过最年轻的老师！」
「知道就好，下次要是敢在乱说……」
茨泽老师活动起她的筋骨，像是准备出拳。仔细一看男老师脸上的瘀青大小和导师的拳头尺寸……希望是我搞错了。
男老师见状慌张地像军人般行礼大喊：
「我以后绝对不会在昧着良心说话说！那、那我先走了年轻的茨泽老师。」
男老师说完连滚带爬的逃出休息室，让我不禁也担心起来自己的安危。
听到奉承年龄的话，导师心情愉悦一扫先前的慵懒口气；
「我想说的是，艾丽同学确实故意为了接近纷雨同学你，而将你调到魔法部。不过那只是最开始的错误，并不代表她始终都抱着利用你的想法。」
「……」
「这就像做冰淇淋一样。如果在看到材料时，因为看起来十分难吃而放弃，那么就无法尝到成品的美味……。简单说事情不能只着眼于开端。」
我不满老师偏袒艾丽的反驳：
「可是她也亲口承认直到现在还在利用……」
「你确定她说的是实话？纷雨同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个性吧。人不能只看其表面的行为。」
「……为什么导师要替艾丽说话？」
「因为我的学生哭了。我在走廊上看见我的学生哭着跑出教室。」
导师没有任何责备，单纯描述性的说着。
艾丽哭了？从不服输强势的艾丽她……？
……莫非我真的错怪艾丽，认为她直到现在都还在利用我？
我困惑地走出导师休息室，想要找到艾丽问个清楚，不过一整天下来并没有遇见她──艾丽跷了所有课程。
不过随着越深入思考，自己还是感到十分的难以放下一件事实：艾丽为了利用我，将我转调于厌恶的魔法部。
她的行为就好像我们家族内的亲戚一样。冀望能大幅利用我的魔力，于是虚情假意的在某段时间将我捧在手心上……。
那之后我和艾丽没有再见面，蓓儿整天几乎忙着在为替换封印做预演，小雅则是不断缠着问我艾丽的问题。
时间流逝，在距离上次见到艾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
学校突然无预警地宣布今天全体师生放假。
虽然原因没有明说，不过我想应该是理事长为了今天艾丽公开展示替换封印做准备。
男生宿舍走廊一大早就聚集许多魔法部的学生，他们相约一起去看替换封印的展示。
就连科学部的学生也聚集起来，其中不乏有想要一窥究竟的人，但多半是想要去逛逛学校广场今天公开任商家摆设的摊位。
至于我则是因为饥肠辘辘决定也去摊位买些东西。
一踏出宿舍便恰好运到小雅，她正和莱茵同学一起走过来。
「小雨！洁西卡说要找你呢，是我带她来的。」小雅微笑邀功说着。
「哦，莱茵同学妳有什么事吗？」
我们只说过几次话，实在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要找我。莱茵同学挑眉，用感到不可思议的傲慢语气问着：
「你不会忘记转投入我麾下的事情吧？我是来听取你的回答。」
这件事情还真的完全忘记了……。
我的心思被看透似的，让莱茵同学难得头痛抵着额头叹了口气：
「果然忘记了吗？为什么附近的傻瓜密度这么高！」
「哪有傻瓜？」小雅好奇双眼瞪大天真地问。
我俩直直地注视这小雅。不过小雅没注意到反而左顾右盼继续追问：
「虽然我被艾丽称为傻小姐，但还真没看过傻瓜呢。傻瓜到底在哪呢？」
「「……」」
「莱茵同学，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妳已经知道小雅她的个性。」
「别再提了，一开始找她根本就是个错误。刚才还被她带去男生厕所找人……」
平常总是傲慢的莱因显得有些受挫。她肯定非常不擅长应付小雅那天真的举止。
莱茵重整心情，将小雅晾在一旁，同时不顾宿舍门口人潮涌现的问着：
「所以你的答案是？」
「……对不起。」
毕竟我不是真属于艾丽的眷属，而且已经没有必要再和魔法扯上任何关系了。
「是嘛……我知道了。」
莱茵同学没有多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开，反倒是身边走过的科学部男学生起哄着说着：
「告白被拒绝吗？」
「这么漂亮的人耶。」
莱茵同学听见后，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谁说刚才是爱的告白，谁说的！给我站出来！破坏我们莱茵家的声誉，我可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男学生们被吓的不敢吭声，可是却有一位勇敢胖胖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他以和肥胖体型不相称的优雅音调说着：
「漂亮的小姐，妳是想要参加等会举行的最佳『年轻瘦子登对情侣』比赛吗？我可以代替那位同学和妳一起出场。」
「……」
不用出场吧？应该直接打零分，外貌完全的不匹配呀。而且什么时候有这种活动！光是看他现在猥亵的傻笑模样，就知道心怀不轨吧。
此时只见天空闪起一道雷，迅速准确地落在那位胖子身上，同时莱茵『哼』的一声离开现场。
雷声的巨响引起周围关注，也因此有人注意到我和小雅，大声的向我们打招呼。
「大哥哥、大姊姊！」
传来的轻快带有童音的人，是上次在超市被蓓儿帮助的小女孩雪儿。
雪儿双亲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边叮咛不要跑太快而跌倒，一边挥手向我们打招呼。
公开展示替换封印的传单发送距离为还真是远，连远在商店街角落的雪儿一家人都来了。
雪儿的父亲面露愧色，一开口便向我们低头道歉：
「上次真的很对不起，因为听到蓓儿大人没有如预期一般就……把自己的期望加诸在他人身上，我还真是一点成长都没有。」
「这些话跟蓓儿说应该会更好呢。」我略为不谅解的回答。
「我会另外跟蓓儿大人道歉的。我只专注在蓓儿大人有实力打败贵族的事情上，却忽略了蓓儿大人在扭曲的体制下如何辛苦奋斗，就自顾自的否定……」
男子懊悔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不过很快便被他的妻子阻止。他的妻子露出关爱的眼神催促男子继续接着说：
「……等封印替换结束，你们能帮我再次引介与蓓儿大人见面吗？我想要好好地跟她道歉。」
「没有问题。」
小雅替发呆的我微笑回答。
我之所以会发呆，主要是男子说的话跟茨泽老师有点相像：开头与表象不代表一切。
不过现况没有时间让我深想。
因为小雅已经牵起我的手，跟着雪儿一家人钻入人群，朝封印替换演示会场──操场正中央──前进。
学校的操场由于为了容下众多学生，加上魔法需要很大的安全范围，因此本来就设计的非常大。
不过原以为封印替换的演示，为了让观众方便目睹，封锁线会十分靠近正中央，但实际上却是隔了一大段距离。
站在中央原本就十分矮小的艾丽因为距离变成名符其实的小不点，也因此让站在她身旁的蓓儿显得突出。
加上蓓儿绑着白色头巾，身上穿着华丽的无袖和服……怎么看都会觉得蓓儿是这场演示会的主角。
不过为什么蓓儿会穿着科学世界的服装……
「蓓儿大人穿着战斗服装的英姿，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果然这趟来对了~~」
雪儿的父亲真是一位性情中人，前几分钟还感到亏欠，现在却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一旁的妻子安抚取出手帕帮他擦拭眼泪。
「那件衣服跟东方和服还真像呢。这是为什么呢？」
小雅食指抵在下巴困惑的喃喃问着。这问题连身为史莱姆的雪儿一家人也不晓得的摇头。
『感谢各位来参加封印替换的演示，本宫是贝拉．艾丽，旁边的是史莱姆．蓓儿，余等将一起……』
艾丽拿着麦克风对着在场的人开始自我介绍与简介。
仔细看着会场的人不只有着科学居民，更有许多穿着传统服装的魔法世界住民，他们个个神情凝重的与传统服装上笔直严谨的装饰形成呼应。
不过专注说明的艾丽没有注意到来自魔法住民的奇怪神情，至于蓓儿则是因为紧张不断在一旁深呼吸，脑袋肯定一片空白的没多余心思。
『那么现在余等将进行封印的替换！』
艾丽高声呼喊着，然后和蓓儿连手将四块封印一一放上预先划在正中央的巨型魔法阵。
当四块封印全摆上时，魔法发出一道纯白色闪光，从地面直接穿透云端灌入天际，同时光束中溢出大量肉眼可见的黑色魔力。
黑色魔力与白色光束交织形成灰蒙蒙陈旧的黑色，不过黑色逐渐占上风，并且将白色光束给吞噬。
与此同时魔法阵中央出现散发黑色魔力的来源──一把闪着金属光芒的阔剑兵器。
阔剑与强光的出现似乎是预期外，艾丽还有蓓儿搞不情楚状况呆滞地盯着它瞧。
不过懂得随机应变、背负复兴家族压力的艾丽马上回过神，在还没有冷场前走向阔剑，并且伸出手想要握住它。
然而有个人比艾丽的动作更快。
她带着眼镜而显得干练，身手异常敏捷地将阔剑据为己有，不过艾丽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取阔剑的人正是她视如姊姊的小可──也是本校的理事长。
艾丽理所当然地认为理事长会将阔剑递给她，于是不疑有他堆出笑容的伸出手。
但说迟那时快，理事长用阔剑直直朝艾丽砍去，幸好蓓儿反应迅速的将她往后拉，不然肯定当成血液四溅。
「小可……为什么？」
艾丽困惑的声音透过忘记关的麦克风，传到在场每一位观众的耳朵，只听见理事长游刃有余的回答。
「妳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温室长大的公主。这把阔剑是上一世代魔王家族的传家宝──齐格飞之剑。」
「齐格飞之剑？！为什么替换封印后会出现这把剑？」
「天呀~~虽然早就知道除了科学与召唤魔法外，其他事情妳几乎一窍不通，没想到真的蠢的可以。」
理事长仰天叹气，语气充满嘲讽与戏谑，将恶意的话语如箭般射向自己的主人艾丽。
艾丽被理事长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困惑，不过理事长连愧疚或眨眼都没有，直接高姿态像王者般环视全场说着。
「现任魔王贝拉．艾丽，妳彻头彻尾做的事都是解除封印，解除我们家族被击败后，贝拉家封印起来的齐格飞之剑。」
「什么？！可是不是有替换上新封印……」
「妳还真的没有魔法天分，那些替换封印都是假的！」
「什么……！」
艾丽脸色显得苍白，就算抹上**底的艺妓脸色也显得黝黑。
如果理事长说的话是事实，那么为什么先前封印替换时会出现幻兽，理由就可想而知了──为了守护齐格飞之剑不被取出。
理事长出奇不备的朝艾丽挥剑，艾丽后退数步取出魔法防爆盾牌，不过用来设计抵挡子弹的防爆盾牌却硬声被砍成两半。
艾丽来不及回避的手臂被划伤，血流无助地用后跳拉开距离，总算是躲开致命攻击。
「喂！艾丽可能才刚继承魔王，但好歹也是妳们的王吧，为什么不上前去帮忙吧。」
我看着那群无动于衷的魔法世界住民，让人联想起家族自私的亲戚，于是心生不满的咆啸。
不过他们却装作没听见，就好像我说的话幼稚不堪入耳，连耗费些微精神理会的力气都不想使用。
看着操场正中央逐渐居于劣势的艾丽，我心中不悦焦急的正准备再次怒吼，不过却被雪儿的父亲阻止。
「难道连你们也要见死不救吗？」我试着表达怒火双眼直视他。
「不是不帮忙。你知道对现任魔王攻击的人会被视为勇者吗？勇者如果成功打赢魔王，那么就会变成新的魔王。你想想，现在看起来谁比较有优势？」
我想任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艾丽的挣扎在齐格飞之剑面前都显得无能为力。用齐格飞之剑制造出来的魔法力量，远大于艾丽的魔导器性能与能量。
「……」
「你也心知肚明实力消长。如果贸然上前帮忙，到时新任魔王继位，恐怕家族地位会因此被贬谪、铲除。至于科学住民则是因为介入会引发外交问题……」
「……大家都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吗。」
就跟家族中那群亲戚一样。
难道我们所做的任何努力，在自私的人们面前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会场中央的艾丽已经气喘吁吁，并且由于失血过多，动作逐渐缓慢地失去敏捷。
此时理事长发动火球魔法朝艾丽袭去，眼看就要将艾丽烤焦时，突然一道绿色的水墙将火焰吞噬。
使用水墙的是蓓儿。
她站在艾丽前方，双脚发抖但语气却勇敢坚定地与理事对峙。
「不要再伤害艾丽了！」
「妳是……史莱姆？」
「没错我是史莱姆．蓓儿！」
「妳很有但是敢站在齐格飞之剑面前，看来史莱姆一族不像传闻中的懦弱。」
理事长将剑插在地上，将鼻梁的眼镜往上推，然后用商人精明语说着。
「我很欣赏妳。我知道要妳帮忙很说不过去，不过只要妳肯乖乖地默默站在一旁，等当上魔王我会一口气提升妳们的地位。怎么样？」
「……」
听到理事长开出的条件蓓儿大受动摇，毕竟她过去的努力就是为了要提升史莱姆一族的地位。
「这里的人都可以当人证，事后我绝不会反悔。」
理事长开出条件后，从容地将插在地上的剑取出，信心满满认为蓓儿绝对会接受条件而直接从她的身旁走过。
蓓儿眼神看向艾丽传达出想要去帮忙，可是她的双脚却没有移动，矛盾的思绪在她身上痛苦的戳刺而写在脸上。
「为什么……？」艾丽有气无力语调难得示弱悲伤的问理事长。「小可就像本宫的姊姊一样，为什么要……」
「请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好嘛！」理事长脸蛋扭曲愤恨地瞪着艾丽，「妳不会不知道，我们家族是怎么被妳们对待的吧！」
「本宫……」
艾丽垂下眼像是被责骂的可怜小狗，没有任何反驳。相较之下，理事长显得歇斯底里的指着艾丽大吼大叫：
「我的母亲、妹妹被妳们玩弄，父亲则是活活被打死！妹妹与母亲失去希望而自杀，堂兄弟妹被当成宠物养在狗窝，最后发疯跳水！表姊妹则是被惨忍的恶意凌虐后分尸。」
理事长用一口气崩溃似的发自内心吶喊。
「妳不要说什么都不知道！顺便告诉妳一件好事吧，妳那惹人厌的父母还有哥哥所发生的意外，全是我一人设计。当然还包括妳那些亲戚！」
「……那为什么只留下北本宫。」
艾丽心里早有底，知道理事长的回答。不过艾丽就像是溺水的人，总试着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理事长像恶毒的蛇一般，从嘴中说出狠毒贬低的话：
「那是因为妳最好操纵，而且也是家族中魔法能力最低的一位。我可是非常恨妳的！」
「原来真是这样子……」
听到自己认定的姐姐否定，艾丽整个人槁木死灰瘫软的坐在地上，解除了所有魔导器准备任人宰割。
理事长举高齐格飞之剑，不留情面没有半点犹豫地朝向艾丽劈下。
在场的人不忍见血的闭上眼，不过实际上并有没有溅出任何鲜血，反倒听见理事长的怒吼。
「妳真的要妨碍我！」
「我确实是想要提升史莱姆一族的地位来到学院，可是在过程中我认识了艾丽……艾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妳伤了她！」
蓓儿召唤出的绿色黏液幻兽缠住理事长，让理事长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跌倒。
理事长理智断线的暴怒回过身：
「这是妳自找的！」
蓓儿尽全力的和理事长战斗，但很快地便居于下风，更何况她还一边保护着艾丽………。
……………
我站在这真的好吗？我不做任何事真的好吗？
就因为艾丽一开始利用我，难道我就要完全否定我们一起相处的时光？
脑海中拨放起艾丽不服输而双手叉腰的盛气凌人模样。
艾丽强硬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道歉，所以载着占星术说会带来勇气的古怪发圈的模样。
………
只看开头目的而不问过程，这样做果然不完全是……不完全是对的吧！
只因为起始的偏见否定所有努力，这样和家乡的魔女家族有什么不同呢？如此令我反胃的事情，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正确的吧！
奔跑吧！
我正准备踏出步伐朝着艾丽的方向跑去，却被小雅的手给紧紧握住。
「小雨……」
「没事的。」
「我知道没有事的，可是她们演得实在太逼真了。」
「……」
小雅天真无邪的一手紧紧抓住我，另一手紧张的握着心窝。
不过……
「小雅这不是演戏，全部都是事实！」
「我知道啦……」
小雅惊讶的松开我的手，突兀的连忙整理头发与服装，然后开口问：
「那么摄影机在哪？刚才不会收到我们的对话吧？破坏小丽的演剧就不好了呢。」
「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呀！」
没想到还有人处在完全状况外！
不，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跳出封锁线，朝着操场的中央跑去，但只踏出了一小步视线立刻天旋地转，等重重摔在地上时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用风系魔法弹飞。
使用魔法的是那天与理事长在校舍角落谈话的老师们，其中一位戴眼镜的老师语带恐吓的用双手玩弄火焰魔法：
「新生，劝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不然化成灰烬可就不好了。」
「……老师不是应该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我们最初就为了取回家族荣耀，才转到这所学校当教师。怎么可以让你现在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数了数站出来的老师至少有五位之多。
如果要用违反因果律击退他们势必是不可能的。
光专注眼前不同时间、地点袭来的魔法就已经十分困难，更何况还要注意背后的偷袭。
就当我束手无策时，身后女老师突然发出娇羞的惨叫：
「不要呀~~！」
我回头看见女老师穿着曝露的只剩下内衣……，不对！仔细看她身上还缠着淡绿色的黏液，黏液则正在逐渐融化她身上的衣服。
这真是太好了！但内衣腐蚀的不够深，还差一点就……哦，我不是说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太好了，是指有人帮忙真是太好了。
就在同一时间，前面的老师也传来摔倒的哀号声，而他之所以会摔倒，主要是因为脚被绿色的黏液用力拉扯。
「这里就交给我们啦！」
手已经呈现半透明状的雪儿父亲比着大拇指帅气说着。
「可是……」
就我所知史莱姆的战力……感觉非常不妙。
「我这条命是蓓儿大人救的，现在还给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
雪儿的父亲微笑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魔法世界住民，其中的史莱姆一族已经全部站到封锁外，他们高声齐呼的召唤出绿色黏液幻兽和老师们打斗：
「大家上！为了史莱姆一族的地位支持蓓儿大人！」
「不要害怕！」
「这是我们一吐怨气的时刻！」
他们慷慨激昂的情绪感染了史莱姆的同伴。这时又有两位声音听起来很热血正气一男一女大喊：
「没错！尽量用黏液溶解女性的衣服！然后好好欣赏女性的******体体~~~~~~」
「才不对，是要尽量溶解帅哥的衣服！那位戴眼镜的帅哥**模样一定……喔喔喔~~~眼镜眼镜眼镜眼镜镜镜~~~~~」
「……」
我想应该要无视后面两位居心不良的史莱姆。
雪儿的父亲拍着我的肩：
「快去吧！这里有我们在。」
「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的，史莱姆没那么容易死。更何况这场战斗结束后，还要参加朋友的婚礼呢。」
「……」拜托不要立死亡旗啦！
啊~~不管了！我冲向操场的正中央。
蓓儿因为没有办法从我这补充大量的魔力，此刻魔力已经完全枯竭。
失去魔力的蓓儿，颤抖地毫无掩饰曝露出怯弱的性格，然而她却勇敢地护着像活死人双眼失神瘫坐在地上的艾丽。
来不及了吗？！
理事长用剑挥出水平的横砍。
由于我们距离还相差数个身子远，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冒险伸出手挡在剑挥舞的轨迹上，同时发动违反因果律。
所幸发动的时间非常刚好，恰好是剑砍在我小手臂的瞬间，于是原本绝对会砍伤我的斩击，返回去砍在理事长身上，她因此弹飞数十公尺后倒地。
至于自己则是变成黑色长发、穿着木屐外加旗袍的古怪风格。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因为我被自己长到及地的头发绊倒，同时可以听见会场内喊着。
「那是穿着旗袍故意走光吗？好露骨。」
「连摔倒都故意露出内裤。不过她是怎么做到的？是换衣魔法吗？」
「妈咪，我也要那件小兔子内裤。」
「……」
现在我稍能体会女生走光时的尴尬。
「没事吧？……不会吧。」
正当我关心起艾丽还有蓓儿的伤势时，倒在地上腹部受伤而血流不止的理事长，用齐格飞之剑撑起脱力摇晃的身体站起来，并用魔法治疗伤口。
我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理事长的动作，以便仔细观察她是否再次施展攻击性魔法。
不过最先发出的不是魔法，而是她烦躁而咬伤嘴唇的抱怨：
「每个人、每个人为什么都要破坏我的计划。史莱姆也是，你这位男生的魔女也是……亏我还特定选好完美的时间与场所，让你被利用的事情曝光。」
「这么说莱茵同学也跟妳是一伙……」
一想到莱茵可能会成为敌人，心理不由得打了寒颤。她可算是拥有属一属二的魔力者，如果连她都加入……。
不过理事长倒是很干脆，甚至用藐视的大小眼否认：
「哈？不要将那位乳臭未干的女生和本姑娘相提并论，她只是被我利用而不自知的棋子。对了，你的魔法听那位笨蛋魔王提过，好像叫违反因果律是吧……」
理事长露出诡异令人不安的上扬笑容，下一刻她挥动剑使出网状形的魔法往这发射。
随着网状魔法越接近我们，网子便越来越大。
为了避免过大的网子会伤及艾丽还有蓓儿，于是我主动地向前奔跑靠近，想在触碰瞬间发动违反因果律。
不过我被自己的长发绊倒了……。脸颊再次亲吻大地。
因此只有手碰触到网状的魔法。
对着手碰触到的网状魔法发动违反因果律后，魔法反射回理事长身上……本该是如此，实际上却是整张魔法网子割伤我手臂上的皮肤。
要不是因为我倒下而只有一只手碰触到，恐怕现在自己全身上下都有着无数伤痕。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反射的魔法反而会攻击我？
攻击我……啊，我懂了。
「妳所施展的是对『自己』辅助的『防御』魔法！所以我碰触后反而会变成『攻击』『敌人』的魔法。」
「你说是就是呀，哈哈哈。违反因果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理事长妖媚胜卷在握的笑着。「那么你认为这次会是什么样的魔法呢？」
理事长挥舞着阔剑，然后她的身旁产生许多从未见过的魔法阵，瞬间多到数不清的魔法朝向我一并齐发。
里面一定混有辅助自己的防御魔法，不过数量过多而且有大半都没见过，根本不可能挑出特定的魔法。
就在我的心凉了一半，准备咬牙苦撑使用违反因果律时，突然有数只幻兽出现用身体抵挡魔法，同时前方产生厚重的绿色水墙。
莫非是……
蓓儿走到我身边，愧疚的鞠躬弯腰向我道歉：
「对不起纷雨同学，我来迟了。直到刚才魔力才恢复……」
魔力恢复……对了，因为我受重伤，所以身为眷属的蓓儿立刻补充了大量魔力。
瘦弱的蓓儿持续鞠躬道歉，就像深怕我责备她一般。我怕她会一直身陷自责情绪，于是先扯开话题：
「蓓儿，我觉得妳浏海短一点，不要遮住眼睛应该会很漂亮。」
「嗯？」
蓓儿一如预期呆若木鸡愣着没有接话，但她脸上却窜出预期外的樱红。不过那不重要：
「蓓儿妳现在的状况可以打倒理事长吗？」
「我、哦……我应该没办法做到……」
蓓儿顿了好几下，总算是回到现实说出自己的结论。
我望着理事长，她正张开自我防御用的魔法阵逐步逼近，由于是自我防御用，因此绝对不能使用违反因果律破坏它，不然防御会转为攻击而且对准我。
然而正面交锋蓓儿也没办法赢过持有齐格飞之剑的理事长，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我四处地望着，试着想要找出可以利用的东西，眼睛就这么凑巧瞥见玄武封印上头有着被我不小心插满的铅笔状魔导器。
如果使用它破坏防御魔法或许还有机会，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先要掩饰我的企图。
我将对决交给蓓儿，然后注意不要被自己的长发绊倒着跑到仍瘫坐在地的艾丽旁，试着请她帮忙引开理事长注意。
不过她却喃喃失魂的不理我：
「本宫到底还剩下什么……本宫到底还剩下什么……」
「妳不是还有妹妹！妳为了她才想要重振家势！」我抓着艾丽的肩膀摇着她，「而且妳还有朋友呀！妳死了小雅和蓓儿会很伤心的。」
「妹妹、蓓蓓还有傻小姐……」
艾丽咕哝着没多久抬起头，用那张稚气却因泪水布满整张脸而显得老气横秋的脸庞问道：
「那纷雨汝呢？」
「那还用说……」
「可是本宫……」
「这等下再说吧。妳能先帮忙掩护蓓儿吗？」
我指着正和理事长陷入苦的蓓儿，不过由于对手是理事长──艾丽打从心底认定的姊姊，因此即便她已经遍体麟伤表情仍犹豫不决。
「那至少放放魔法烟雾弹什么的，这种程度应该可以吧？」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艾丽点头召唤出许多发着亮光的魔法阵。
看样子应该没问题了。
于是我跑到封印处，试着将背上刺有形状如铅笔的魔导器取下，但没想到它们却早已完美的与玄武封印融合成一体。
我拿起其它封印用力敲击接合处，不过所有铅笔状的魔导器仍不为所动站在玄武封印上。
就在满头大汗尝试取下魔导器的时间，蓓儿所获得的魔力很快见底，即便有艾丽在一旁援护仍无法阻挡齐格飞之剑。
那件武器所蕴含的魔力量，基本上已经可以视作无底洞一般的存在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全军覆没。
不管那么多了！
我直接拿起像刺猬扎着魔导器的玄武封印，将手放在铅笔型的魔导器尾端，任由它吸收聚集魔力。
「那么该画下句点了吧！」
理事长大喊着，并从齐格飞之剑甩出具炸裂性质的魔法，蓓儿虽然用水墙试着隔绝，但爆破的威力却贯穿防御。
同一时间，理事长提起剑往蓓儿还有艾丽的方向冲刺，她的表情尽是将要获胜的得意。
「不对！理事长妳才该画下句点！」
我大吼着快速奔跑接近，理事长见状一如所料筑起辅助性的防御魔法屏障，但这次自己不会再被它伤害了。
因为我要做的是破坏它的防御魔法！
「看招！！」
我跳起来。
利用体重灌注全身力气，将刺有铅笔魔导器的玄武封印用力往辅助防御魔法上敲击。
原本期待铅笔魔导器会如当初破除玄武封印的魔法屏障般，打破辅助性防御魔法并造成伤害，没想到自己却被弹开往后滚了数圈。
「你说的是翻滚的招数吗？还真像马戏团。」
理事长对摔的鼻青脸肿的我不可一世说着。
难道被铅笔魔导器黏在玄武封印上就没办法是用了吗？
可是明明就有感受到它正吸收我的魔力。
我不死心的再次捡起玄武魔导器站起来，往理事长所的方向快步跑去──因为这可是我们唯一能打赢持有齐格飞之剑的理事长的方法。
在接近辅助防御魔法的瞬间，我再次将玄武封印压在上面，并且用脚跟抵住往后弹的力道。
然而理事长出奇不易朝我的腹部喂拳，她的力道可能经过魔法加持，就像水泥石头般坚硬，疼痛的几乎让意识短暂消失而跪倒在地。
紧接着还来不及出手反应，下巴便被狠狠地踢了一击，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使不出力气。
理事长见我构不成威胁，直接走向艾丽还有蓓儿。
蓓儿由于魔力耗尽，无法抵抗的被理事长用风系魔法粗暴扫到一旁。
然后理事长用双手反握齐格飞之剑。
用脚踏着艾丽的身体。
然后齐格飞之剑笔直毫无犹豫的刺入艾丽的胸膛。
艾丽痛苦的大喊，口中不断喊着小可姐姐………
没多久，艾丽的呼喊声音便消失了。
只剩下不溅出的鲜血仍在流淌。
艾丽死了？！
……
……………
………………………………………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就会有不好的下场，但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她可是第一位认同我魔法派的上用场的人，我不能就这样让她…………
「理事长~~~~~~~~~~」
我喊破喉咙大吼着。
我高高举起玄武封印，同时紧紧握住封印背上的铅笔魔导器，再碰触到理事长展开的辅助防御魔法瞬间，用力压上去。
接着在身体要往后弹开的瞬间发动违反因果律。
向后的力道违反成向前的力道。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身体给压碎，全身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啪兹』。玄武封印发出龟裂声。
铅笔魔导器贯穿玄武封印，剎那间破坏碰触到的辅助防御魔法。
部分滑出的铅笔魔导器直接刺向理事长。
其中恰好有一枝铅笔魔导器刺穿理事长持剑的手掌，由于疼痛的反射本能让理事长松开了手，于是我趁机夺过齐格飞之剑。
「蓓儿！」
我大喊将齐格飞之剑抛向她，同时狠狠地给予理事长一拳。
挨打且失去齐格飞之剑的理事长，头昏眼花的试着从身旁召唤出魔法镇进行抵抗，不过魔法阵很快就被冒出来的水系魔法吞噬。
蓓儿持着齐格飞之剑，用其内部的魔力发动吞噬魔法阵的水系魔法，让这场战斗接近尾声。
蓓儿走来一脸哭丧着脸，用水系魔法将理事长困住后，和我一起走到艾丽的身边。
我抱起艾丽。
失血过多已经要迈向死亡的她，让她娇小的身体彷佛缩的更小。
「蓓蓓恭喜妳……这样一来史莱姆一族……地位一定……提升……」
艾丽用最后的生命挤出笑容，并用细蚊般的声音向蓓儿恭贺。
「艾丽………对不起，我能力不够………对不起~~~~~」
蓓儿掩面痛哭。
「对不起……听不见声音了蓓蓓。」
艾丽微笑着闭上眼睛，用最后一丝力气向我说着。
「……本宫想要……道歉，那些惹人厌的话都不是真心……汝还是本宫的朋友吗？」
「那当然！！」
艾丽赌懂我的唇语，嘴角上扬，即便只是浅浅的微笑，却是我看过最灿烂的笑容。
这样下去艾丽真的会死………。
虽然有方法可以救她的，但是她之后有可能会像爸妈一样………
……………
………不，即便如此还是要赌一把。
「艾丽妳会忘记我吗？」我问着，想要做出自欺欺人的约定。
艾丽轻摇摇头，幅度逐渐越来越小。
最后她的胸口没了呼吸的起伏。
…………
………
然后我施展了违反因果律。
魔王的科学与魔女的魔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修真轮回一百世》、
